[昊磊]美汁源、汇源和刘源
·清醒男孩小刘×醉酒青年小吴
·国家一级橙汁品鉴师吴磊先生为我们带来
·勿上升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分。
刘昊然站着不说话。
五彩探照灯溜来溜去，被一道红光打中了眼睛，刘昊然难受地抬手挡了一下。音响、欢笑和伴奏的声音会在一起，有些阻挠了他的感官。刘昊然抬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房间号，面无表情猫着腰走进门，突如其来的嘶吼却吓了他一跳，良好的表情管理支离破碎，还好口罩下什么都无法展露。他直直望向声源那边，却是一位大哥在抱着麦。一首复古情歌，却未免也太古了些。
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堆，靠门的女孩们在一起刷手机，往里一些的桌子上，堆着一大摞三国杀手牌，最里的点唱机旁边，七八个人一起围着一个装满酒的轮盘吵吵闹闹。察觉到他的人也以为是熟人进了屋，大家被各自的娱乐分心，也没人往他这边看。省去了一大半自我介绍和安抚轰动的功夫，刘昊然安心地转身合上门，将寂静完全隔绝在了走廊。
他挡着光四处望了望，没有发现想找的人。只好往里迈了几步，视线里的障碍被移走，他在点歌台旁边的小沙发上看到了小小的一团红色风衣，和衣服堆底下的男生。男孩屈起腿，双手乖巧地抱着膝盖，手里抓着张牌，身子松松地倚在沙发上，带着一点点笑，眼睛却是毫无目的地迷离，盯着唱台的方向。他面前的酒盅里还存了半杯的高度，刘昊然从微恼变成觉得有点好笑，这也太像来接孩子回家。
他半小时前收到吴磊奇怪的微信消息，吓得从片场开车独自蹿过来吴磊的高中聚会，心跳没有减慢过。来了却是这幅情景——他觉得大概那是吴磊输掉的大冒险挑战。
他走过去，还没来得及让吴磊看到自己，倒是吴磊右边戴眼镜的齐刘海男生先认出了他，从吴磊背后伸过手来，拍了拍他的胳膊打招呼。他歪头看了一眼，是吴磊高中时那个相熟的男生——当年他偶尔去接吴磊放学，却总能看到他俩一起走出来。其实当年还没确认关系时，刘昊然不喜欢这小孩，他记得他的名字是小张，吴磊总喊他班长，他俩总一起去吃串，他俩总勾肩搭背。但他在校内把吴磊照顾的很好，刘昊然自然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。刘昊然笑了笑，伸出手挥了两下，坐下到吴磊身子左边。
好吵，这电子风音乐吵得刘昊然脑袋大。他知道吴磊其实不喜欢这种场合，来也只是为了三年的同窗情意，——其实他和他们感情不深，艺考和通告搞得他多地周转，一个周在学校露脸一天也算是神迹。刘昊然垂下头叹口气，认命地用肩膀挤了一下吴磊。
吴磊这才有了点反应，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刘昊然，反应了几秒钟，迟钝又惊讶地扬了扬眉毛，下一秒头往刘昊然的方向靠了靠，嘴里呜哩唔噜地说着什么，音响太吵，刘昊然压根没听清他的声音，把他的头扶起来，朝着他耳朵加大了声音，“你说什么？”吴磊把手从膝盖上拿下来，温热吐息在刘昊然的耳边绕着，刘昊然没听清，头往旁边侧了侧，吴磊伸出手把他扯回来，又说了一遍刚刚刘昊然错过的话。
“你、你怎么来了呀？”
刘昊然没好气地掏出手机戳开界面，置顶的聊天栏里，吴磊好奇地凑过去，鼻尖快要顶到屏幕上，他用手扶着屏幕，身子歪歪扭扭地摇，好不容易看清楚。
磊磊
昊然
磊磊
刘昊然
磊磊
［地图位置］
“有人叫我来的，你知道这个人他在哪吗？”
刘昊然用手拢成喇叭，靠在吴磊的耳边。搞半天，人家压根没想要走，随便发个定位来，大概也就是，“我在这里呢别来哦我玩的好开心的”意思吧。酒气从吴磊那里一点点散开，他凑过去嗅了嗅，白酒味道有些突兀地出现，混着吴磊身上的木质香，说不出的混杂。
刘昊然没来得及气，吴磊就开始咯咯地笑，手扣上刘昊然的脖子，整个人快要掉进他的怀抱里。在这呢在这呢，他说着。“我再不来，是不是你要喝光那边转盘里的酒？”刘昊然憋着，拍了拍吴磊的后背，靠在他耳边超级大声说，你还想玩吗，要玩的话我先就走了！吴磊这下是听清了，他闭着眼睛思考了半晌，“玩完这局，可以不可以呀？我们在玩国王游戏呢。”
刘昊然拿点头应声了。这局没有叫到吴磊的号码，他俩交谈期间，桌子上已经进行好了一轮游戏，一股尖叫声冲出来，他看了一眼，是两个小姑娘在捧着脸互相亲。刘昊然皱了皱眉，吴磊松了手，探过身子把牌放了回去，又重新从牌堆里抽了一张。那边小张班长摸到了国王牌，得意笑着往桌子上一扔，“我是国王！”
刘昊然摘下一半口罩，希望自己的声音清晰一点，“你刚刚可没随便亲别的小姑娘吧？”他看着吴磊痴痴地笑起来，拨浪鼓一样摇起头，额前刘海跟着摇摇晃晃，“没有，没有啦！”
刘昊然自然是信他的，他这么说了就不会再问。小张开口叫了五号和七号，吴磊认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，又恢复了刚刚的呆傻笑容，刘昊然看在眼里，只想着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风，敢把这个哥一个人放出来同学聚会。他看不到吴磊手里攥着的牌，但他猜，自家小孩应该是中了奖——
“五号和七号轮着背离骚吧，谁先断谁喝酒的。”
吴磊还没反应过来，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，一个男生把七号牌扔了出来，接受挑战的表情。吴磊无奈地跟着也把牌扔了出去，抓过轮盘上的一杯酒放在面前，一副破釜沉舟的义气模样。刘昊然向后撤了撤身子，大家都顺着吴磊的动作看了过来，刘昊然看到大家的表情大多混着疑惑，却没人喊出他的名字，不错，这口罩效果真的不错。
两个人从对方开始，几轮下来，吴磊到第四句就磕磕绊绊，他求救的目光转身投向刘昊然，后者摊了摊手耸耸肩，“我也是艺术生哦。”吴磊扶着额头，“我当然比不过高考状元了。”他抓过酒杯迅速仰起头干了一盅，刘昊然想去伸手拦，只拦到了一个空空的杯底。刘昊然沉默着看大家笑起来，把牌都放回桌面中间准备再来一局。
吴磊把牌向桌心推了推，回头跳下沙发，转身扯着刘昊然的袖子让他站起来。刘昊然面色不善地跟着站起来，想着从前从未见过吴磊这样能喝能闹腾，今天也算是开了眼。麦哥的嘶吼早已经结束了，台上换了两个唱情歌的男孩，吴磊弯下腰，跟小张打了招呼，“班长，昊然要走了，所以我也不玩了，先走啦！”
这下大家都听见了，下意识地看过来，吴磊弯着眼睛笑得好看，和剩余未参与游戏的大家挥挥手准备离开，大家顺着看向他身后站着的陌生面孔。
——这下怎么可能陌生?!
一半口罩挂在脸上，刘昊然没来得及扣回去，几个迅速的女生把手机一扔就冲过来，连带着一连串熟悉的尖叫声，刘昊然勉强挂着可以接受的笑容，把吴磊从自己身前拽回来，低着头给女生们打了招呼。他俩的关系早已经公之于众，倒也不怕她们到网上瞎传什么图文，刘昊然这么想着，一边牵着吴磊，打算穿过缝隙离开。最前面的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先说出口，“刘昊然刘昊然，来都来了，不一起玩一下吗？我们都是吴磊的高中同学啦。”
刘昊然调整了一下表情，努力使自己显得少一些凶神恶煞，他睁大眼睛摇摇头，“我认识你们的，不过他有点累啦，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。”他回头看了一眼吴磊，后者应该是本盯着他的后背，猛地抬起头对上眼睛，吴磊又咧了嘴在笑，刘昊然有点头晕。他转回去身，女孩们还在起哄，后面有人出了声，“放他们走吧。不然吴磊刚刚的酒算是白兑了。”大家听到这句话都或多或少笑出来，刘昊然跟着露了牙，眉头却稍稍紧了一下。
“什么酒？”
小张班长急忙出来打圆场，“没，就一开始真心话大冒险，吴磊输了就喝，把问题都挡回去了。我们用白酒兑了菠萝啤，但他忘了这事。”
刘昊然维持着表情，带着吴磊往前走了几步，人群下意识开出道路，“行，玩的开心就行，不过真的不早啦，女士们不也该早点回家吗，吴磊我就先带走啦，下次一定一起玩。”
吴磊有些困倦地眯缝着眼睛，摇摇晃晃地被刘昊然拽出了屋子，在这段对话里一句话也没插。合上门前，刘昊然礼貌地点了点头向小张示意。内里的灯光太耀眼，刘昊然刚刚没看得清吴磊的脸色，现在出了门看他，风衣的颜色应着微红的脸颊，刘昊然赶紧把风衣的帽子给吴磊扣了上，怕他受了冻，就算他刘昊然一秒钟内就从笑容变成黑了脸。
“你喝了多少？都不记得我要来接你了？”
吴磊用力摇了摇头，刘昊然皱着眉，一股酒精的气息又漫上来。吴磊拽着刘昊然的袖子，摇了摇，刘昊然把手抽开，他又重新扑上来，往返几次还没闹够，刘昊然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牵着手，听他小声开口，“记得，记得的。就...喝了几杯，发誓。”刘昊然快要被气笑，为了表示严肃却还是紧拧着眉头，紧了紧牵着的那只手，“之前只说是聚会，如果我知道是酒局，怎么会放你一个人来。还白酒兑菠萝啤，真是厉害的年轻人。”
吴磊继续摇摇头，KTV的走廊显得有些长了，他放慢了漫步一般的步子，“我们玩，转盘的那种，我也说不清。反正我输了好多局，他们一直起哄大冒险要我把你搞来，我就喝了。给你发消息其实，是我也记不得了，我觉得我有点晕就发给你了、不过其实没喝多少的——”
刘昊然听着这个拖长的尾音就觉得不对劲，他估摸着吴磊大概是被整了，晕晕乎乎哪知道白酒的事情，就一副认命地模样不再说话，加快速度拽着吴磊进了地下车库，在吴磊无数句慢点的咕哝声中，好容易把吴磊塞上了车，刘昊然站在车门外面色严肃地看他。
“他们故意灌你，你是真傻还是想喝酒了？喝醉了谁管？”
吴磊在副驾驶里睁大眼睛看他，歪了歪头，“大家一起玩，其实都喝了不少的。”刘昊然往前倾了倾身子，吴磊拽过他的手，右手背贴上吴磊的脸，烧得他手热。吴磊用脸蹭了蹭他手背，“我有分寸的，就，你说你在拍戏，我觉得不要叫你比较好。”
刘昊然沉了脸色抽回手，吴磊低着头不说话，半晌又抬起脸来，“小聚会而已，之前参加各种杀青宴和晚会，你也没有说…”
“如果是你叫我，我一定来，并且我最后还是来了。”刘昊然有些不自然地说出口，这话烫嘴，“不熟的人容易整出问题，我怕对你不利。”
吴磊长长地嗯了一声表示在思考，随后说，“没，他们都没什么坏心眼的，因为你也不认识大家，我觉得也许你来了会不舒服吧，就像如果是你的高中同学们——”
刘昊然弯下腰，逼仄的车内，他和吴磊的距离也不过厘米，吴磊屏住呼吸愣着看他，他一把揉乱吴磊的发顶，“以后这种场合，不要随便换位思考，也不要随便信别人递过来的饮料了。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？我才不亲酒罐子。”刘昊然险些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，他在心里默念稳住，继续表情管理，撤回身子准备绕到驾驶座开车，吴磊伸手抓着他前胸的兜帽绳，黏黏糊糊凑过来，趴到刘昊然耳边，一字一顿。“那酒罐子亲你一下。”
*
刘昊然撑着方向盘，从主驾的方向偏过头看睡熟了的吴磊。其实他不生气的，和谁出去喝多少酒都是吴磊的权利，他不过问这些事情。只是为了不扰他，而接了很多酒的行为着实是让刘昊然有些不知所措，他深知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展示自己感情给别人看的人，可这也未免太幼稚又深情了些。那些仗着是三年同窗就胡乱兑酒的人才是他真正有点上火的缘由，那个小张一点也不劝，让他收回了所有对他的好感。以后不能单独放吴磊来这些未经审视的场合了，还好这家伙记得在醉之前喊一声自己。他无可奈何地把车熄火，拔下车钥匙松了安全带，探过身子抚上吴磊的前额，替他把一层细密汗珠擦了个净，才开始小声喊他的名字。
“磊磊，回家了。回家再睡了。”
几声之后，吴磊慢吞吞地撑了撑眼皮，又很快合死，歪了歪头，一声不吭。刘昊然正回身子来，安静地等了一会，吴磊还是睁了眼睛，强撑着清醒的样子，晕晕乎乎地想摘了安全带，却好几下都摁上了扣盒旁边的塑料。刘昊然打开车门，还没能关上，吴磊有点点心急地出了声，“昊然，昊然你去哪哇——”
刘昊然关了门，从车头前绕到副驾驶，吴磊的目光一直焦急地聚焦在他这里，他在拉开副驾门前，算是明白吴磊的酒劲上来了。吴磊终于解开了安全带，立马打开车门迈步下车，刘昊然把他摁回座位，“再自己擦擦汗，等缓一下再走。”吴磊听话地乖乖照做，末了抬起头，一脸期待地望着刘昊然。刘昊然回看他，没搞懂这个表情是什么用意，只好先把吴磊从车上拉下来，反手关了车门锁了车。
“回家了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吴磊跟着刘昊然，迈出了几步觉得不妥，走到了和刘昊然齐肩的位置，捞过刘昊然的手。十指相扣的不同温度，刘昊然顾着看路，压低了声音说，“以后不准喝这么多了。”他们踏进地下停车场的电梯，吴磊摇摇头，“没喝多，我刚刚不是讲了嘛。”
确实不像是喝多了，乖巧可爱，不闹酒疯。
*
刘昊然回想自己的这句话，真想给自己三个大嘴巴子。
他进门给吴磊冲了蜂蜜水醒酒，缓了十几分钟。刘昊然在洗漱间待了一会，吴磊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安安静静支着头，没有声音。刘昊然推开门，把吴磊哄进洗漱间冲了澡，当他吹完头发套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，除了眼睛里的失神和险些打滑的脚步透露了尚未清醒的事实。刘昊然已经把灯都关好，拉了窗帘，靠在卧室床头上看书，看到吴磊踩掉拖鞋爬上床，靠到自己身边。他转头看了一眼，吴磊张了张嘴，清亮的少年音居然不带一丝酒精的干扰。
“昊然，其实我想喝橙汁。”
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半分钟，事实上刘昊然在思考，这个句子里的“其实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。其实是让步加转折，是指自己的真实目的。刘昊然不明白他这句话是有什么深层含义，仔细分析，也只有橙汁这一个奇怪的词。他决定不和喝醉的小孩玩这个，只点了点头，“睡醒就有。”吴磊摇了摇头，“我想喝橙汁，要加冰块的那种。”刘昊然耐心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回答，吴磊又不厌其烦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愿望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今天我去片场拍了什么戏？后天约拍你的是哪家杂志？”
吴磊鼓着腮思考了一会，同时把被子往腿上扯了几下，“我不知道，但我想喝橙汁，麦当劳的阳光橙最好，但是不要美汁源。”他伸手勾住刘昊然的脖子，从被子里钻到他身上，坐在他大腿的位置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。
“为什么不要美汁源？”
刘昊然想尽办法转移走橙汁的话题，“其实美汁源味道不错的呀，果肉又多又大，你不要它，它好委屈的。”吴磊闷着摇头，“不要，就是不要。”
“为什么？是伟霆哥代言的不够帅吗？”刘昊然憋着笑，吴磊飘忽的表情看上去是想了想，之后趴到他耳边大声说。“因为我只要刘源，不要美汁源！”
被点到名的刘源·刘昊然没憋住，噗嗤笑了几声却被吴磊摁住嘴，吴磊用极委屈的调哼哼了几声，刘昊然止住笑，用十分严肃的表情对着吴磊说，“前天你明明喝汇源桃汁喝的开心，不是只要刘源吗？”
吴磊的笑停着，表情愣住了，刘昊然尽情观赏他呆着的样子，强作悲伤点了点头，“刘源有些难过了，这下没办法了。”
“不，有办法的，一杯橙汁。”
吴磊迅速接上。
得，刘昊然两眼一瞪，这温柔矜持的发酒疯方式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他搂上吴磊的腰，“磊磊，现在是凌晨一点，最近的24小时店铺在20分钟的路程开外，你要刘源怎么给你买橙汁？我不能把你扔在家里，也不能再把你放出家门去。”
吴磊毫无缝隙且毫无逻辑地衔接回答，“不过我身上现在没有酒味了，要不要考虑亲亲我？”
刘昊然晃了神，这个“不过”的用法和刚刚的“其实”都一样好玩，他暂且把这当做醉酒吴磊的奇怪口癖。就这么几句话思绪的片刻间，吴磊就往前坐了一大截，睡衣松垮地堆在两个人中间，两个人坐起来大概是相同的高度，吴磊往前探了身子，本能不费力气地碰到刘昊然，不过着刘昊然伸手挡在了两个人之间。
吴磊隔着他的手睁大眼睛，像是看错了一般，话都没说利索，一串带着颤抖的声音，“你干嘛！为什么还挡我？”
刘昊然想夸这菠萝啤兑酒想的不得了，好家伙。他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，把头向右偏了偏，在吴磊的右耳边小声地说，“因为我不是很想考虑。”
吴磊自己醉着，不知道他这样闹起来有多好玩可爱，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在半夜一点折腾一顿。放走嘴边的吴磊，鬼知道他刘昊然现在在想什么。
吴磊耳尖蹿起一点点红，把刘昊然拥得更用力了些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靠近了许多。鼻尖对着鼻尖，吴磊不掩嫌弃地拽掉隔在两个人之间的手，努了努嘴，“那橙汁和你，总得给我一个吧？”
刘昊然反应了一秒，闭着眼凑上去亲了吴磊，左手紧紧扣着他的腰窝，右手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，把灯摁了个死，只剩下床头灯的一点点光芒。他感觉到吴磊紧绷的身子有点放松，搂着他的手从脖子蹿到了耳旁，唇齿间的菠萝啤味道已经被新换的绿茶牙膏替换，他们只是一点点试探着相融，刘昊然的动作很轻，从唇上一直吻到唇角，又小心地往复，冬夜一点点在两人间绽放，甚至不是零下的温度。
这个吻以最后刘昊然啃在吴磊脖颈上的那口结束，他愤愤地想，就应该把他扔在小张那里，让小张凌晨一点去给这麻烦人物买一杯不要美汁源的橙汁，但是吴磊能亲的人只有他自己一个。他揉了揉不好意思侧开脸不看他的吴磊，“我去给你拿手机点外卖，你先乖乖下来躺着。”
“不要，不要下来。”
吴磊转回头来，昏暗里看不大清他是什么表情，刘昊然只觉得他一直在拼命拿脸蹭自己，像一只闻到猫薄荷却不能得到的虎斑猫。“乖，乖一点？”
吴磊安静了一下，伸手往下拽了拽刘昊然，还是没有从他身上想下来的意思。刘昊然顺着他的意思朝被窝里滑了滑，到最后仰面躺下来，吴磊撑了身子，从上面瞅着刘昊然。刘昊然咬了咬嘴唇，抬头搂低吴磊，在他耳边一字一句，咬牙切齿。“祖宗，你再不睡，就换我睡你。”
“……那我的橙汁还有吗？我真的不要美汁源。”
*
第二天吴磊醒来，已经日上三竿。窗帘挡不住屋外阳光，他头疼地摸到手机，摁键下去，时间上赫然显示着10：25。还好今天没有工作，这也是他昨天敢放任自己的原因——
什么昨天？
吴磊突然有点记不清了，他记得自己和刘昊然一起走到地下停车场，一起回了家，后面的记忆很模糊很模糊。身旁的床位已经没有人，他伸手试了试，半点温度也无。他悄悄埋怨刘昊然不喊自己起床，但也认为自己雷打不动的可能性很大。他翻身下床，推开门，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他拉开厨房的滑动门，四处扫了一圈，想看看刘昊然有没有良心给自己留了饭，他先把目光落在餐桌上。
太显眼太鲜艳了。整整一桌的橙汁，他踮着脚走进去，到桌前拿起一瓶看了看。
“刘昊然这是抽了什么疯。”
吴磊放下这瓶，一瓶正常的美汁源果汁。他看了一眼桌子上至少三十多瓶的正常美汁源果汁，和三纸盒的汇源橙汁，想着刘昊然这怕不是要做个橙汁鸡翅橙汁姜汤满汉全席。他往里面继续迈了步子，想看看不锈钢锅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饭，绕过这群橙汁时，被橙汁围好的一张字条露了出来。
吴磊弯腰从桌子上拿起这张便利贴，疑惑地读了出来。
“橙汁就选美汁源，男友就选刘源，懂？”
完全不懂啊？？？
End.
一篇无脑文章，送给我想喝橙汁的夜。其实，还是味全每日最好喝。
